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さえままなら

一個歸途中的英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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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歸途中的英雄


黃昏
黃昏無疑是自然賜予的恩物,它像極博大深沉的懷抱,將一切溫存地攬入懷中。人變得特別容易依戀,一帶遠山、一棵原樹,抑或一段猶如沙漏慢搖的時光,此刻都被視為寶貴。你不想與之別離,如果硬生生拆分,就會如同遊子訣別故鄉、詩人傷悼遠方一樣,產生宿命般的悲戚。黃昏總需要人生的大半年光加以解釋,方才明白你是樂於陷落最溫柔的人間煙火,還是在夕陽的牧場將自己徹底放逐。
這裏沒有刻意尋索的風景,有的隻是悠然心會的到達,來在黃昏,也是人生的某一個驛站。“晚風中的紅蜻蜓,請你告訴我,童年時候遇見你,那是哪一天?”一首童謠,不過現在會想,是因為年代久遠,黃昏抽象成了一隻紅蜻蜓嗎?抑或童年的黃昏大抵如此。歌聲中有簡單明淨的快樂,淡淡的憂傷是歲月加給它的,就像越來越豐富的黃昏,也被揉進了生活的五味雜陳,但又與人生的複雜不同,黃昏總能呈現出它獨特的調和之美。
黃昏的來去無聲無息,然而它色彩與光影的轉換卻極具張力,以致於天空大地都成了它豐富的表情 。午後,漸黃昏,徐徐展開著光與影的巡行。當夕陽燦若淡金,它仿佛是一首詩的韻腳,斜切向地麵,將整個空氣都散漫了悠揚的格調。斜陽下,所有的影子都被拉得長長的,平鋪於地,似留白也似填滿,虛浮而怪誕地映射出一條街或一座城的風貌。
這時若遠眺,就在視線交接處,曠野也隻剩下約略的模樣。紅塵起時,莫問今夕何夕,曆史的潛蹤早已被收藏進山與山穀與穀的裂隙間,千疊著歲月劃過的痕跡。亙古的風在光影的黑白琴鍵上低語,並融入晚籟,將群峰襯托得更加靜穆。
日迫西山的時候,人也該歸去了,不然當黃昏斂盡暝色,有些流光與心願都將無處安放。在夜到來前,要學會消遣黃昏,信賴它並把自己交給它。或可相依,縱然黃昏不得不將自己沉浸在越來越迷蒙的光中,但它的追逐一直都在,那些風的線條,足可以讓最自由最孤獨的靈魂絡繹歸來,並安放其中。
日之夕矣,羊牛下來,雞棲於塒,雀鳥相呼,能吸引生命歸來的,還是它得以生成的原始氣息。它可以是童年寄托我們的全部,多年以後,它或許隻剩下了一條窄巷、一角屋脊,卻是更深地記憶它了,在那裏與我們的基因血液相融。秋風起時,蓴菜鱸魚自會來,不是別的,是我們裏麵的聲音在呼喚。無論怎樣,要歸去的地方都有結結實實的等待,約定也好心願也好,它還在你離去的地方,等待與曾經的你花好月圓。
“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後”,在黃昏你是否還願意相守一個歸來的約定,將自己完好無缺地帶回來?怕隻怕那些無賴的光陰偷走了你也拿走了我。歸不是去拓展未知,而是對曾經所屬的篤定,能將自己時時處於一種安全的疆界,從而自然而出從容的儀態。不過隻此心態,也是可遇不可求的。李清照的人生告訴我們,我們都會路經黃昏,卻並不一定都有歸途。她曾這樣描摹過作為人生初體驗的黃昏:“常記溪亭日暮,沉醉不知歸路。興盡晚回舟,誤入藕花深處。”那時她年輕,是不需要一條歸路,所謂歸途不過一次別樣的更深的進入,生活於她詩酒花一樣不少。後來她認識了愛情,也擁有了愛情,他們,他和趙明誠一定有過許多春風沉醉的黃昏,可以被酒賭書。
這樣的日子也美的太像詩而不像生活,隻有當她再次走進黃昏,黃昏才向她展開了生活尖削的側麵,她被紮得痛了。她沒有等到她的歸人,自己卻尋尋覓覓、淒淒慘慘地上了路。她要找什麽呢?青春?愛情?恐怕連歸的心境也無可尋覓。畢竟歸可不是什麽飄忽的情緒,而是很堅實的情感,有所依托,就像黃昏一樣真實可感。
會覺得黃昏離你很近,你伸手就能觸摸到。想來黃昏也不是什麽備受恩寵的角色,他的努力會一次次被清空,所幸每一次他都能用加倍的努力將自己引滿,他生命的箭矢不是墮向沉淪,而是刺破黑暗為自己迎來黎明。黃昏令人反思,太多的時候,歸的時間表並不掌握在我們手中,這時你願不願意和一切尤其和自己講和,將走過的路再一步步走回來?
這一過程在黃昏那裏感覺不是被毀或自毀,而是驚人的成長與成熟。這真需要超強的控製力,才能將客場的退卻作成主場的自己。首先應該是從容吧,不疾不徐地展開自己,不去掩飾衰頹式微,隻因為心內還有不熄的火焰,聖愛般接納了一切也包容了一切。像海,在同一個歸程裏,會聚集不同的調子,讓每一朵浪花都愜意。在歸的萬千姿態裏,你仍然是醒目的,沉靜而妖嬈。一切都在你同死神的嫣然一笑裏,那些雲裳和越來越凝練的色彩,都助推你走向巔峰,成為最飄逸的結局。
作為熱愛黃昏的人,如果可以疊印成黃昏中的一道剪影,我願是一個輕歌晚唱的舟子,時而雲上,時而煙波,也宛在夕陽的渡口,此岸、彼岸來去自由。但這畢竟是一種人文理想,現實中會因許多牽絆讓人離不開生活,不可能紅塵一別而去,但生活也非一路高歌,原本就是出出入入的進退盈縮,要等時間讓一切成全。苦與樂,再不願說與誰聽。開始懂了:誰都不是誰的聽眾,誰也救贖不了誰!終究,只能靠自己
所謂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,就是讓我們學會適應自然的節律,也包括我們內心對於自然的回響,並成為詩意棲居心中,任性風雅。說到風雅,始終會覺得古詩的意境更加開闊深邃,它們都將根紮得很深,朝暉夕陰四時風雨種出的詩情的確不同。真不願想,當詩歌的靈魂裏少了對於自然這個家園的真誠,它還會流去哪裏?太世故了也未必好,多想勸自己,就信賴一次黃昏吧,在該歸去的地方安然歸回。這樣想著的時候,也會發現其實遠方亦不遠,就在轉瞬回頭間,你已經倚盡黃昏。心之牧場,黃昏便是不可或缺之處,老去的歲月,還在等待斜陽深處春草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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